【郑一鸣】

  (一)
  郑一鸣是医学院的学生,郑一鸣也不单纯是学生。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郑一鸣的父亲是个有钱的乡绅,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大哥郑一善是法医,更很少有人知道,其堂叔郑明德是军统的分局局长。
  因着堂叔的关系,郑一鸣很早就已经秘密加入了军统,是军统组织的外围成员。当然,凭他那小鸡子一样的身板儿,是不可能完成什么正规的特工训练的,他也不愿意把特务当成是自己的职业,不过,利用搜集反政府学生的情报,为自已捞俩儿外快却也不错。
  郑一鸣很会伪装自己,他也许天生就是当特务的料子,在学校里总是表现出一副激进的样子,而且乐善好施,为此赢得了很多学生的好感,也为他暗中观察其他激进学生的活动创造了条件。他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不象其他业余特务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同军统的关系。他平时同穷学生们挤在一间宿舍里,吃穿俭朴,乐善好施,从不象有些富家子弟一样五毒俱全。正因为如此,一直到他跟着国民党军队撤离省城之前,都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其实,郑一鸣的心里是个欲望极强的人,也很有野心,但他并不喜欢政治,当密探也只是帮堂叔一个忙,其实他心里更想行医,所以在学业上他还是很有成就的,否则他后来也就不会真的成为一个知名的医学教授。
  郑一鸣的专业课成绩非常好,特别是解剖学一直是班上最好的,学校的解剖学教授非常喜欢他,但他们并不知道,他的解剖学学得那么好,既不是靠了学院病理室的标本,也并非靠着博览群书,而是因为他有着其他学生所没有的实践机会。
  郑一鸣的堂叔郑明德是军统局长,暗杀、绑架、处决政治犯是家常便饭,郑一善作为法医,经常参与死刑的执行。对此郑一鸣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便央求哥哥有机会带他去刑场解剖那些被处决的犯人。郑一善又去求郑明德,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郑明德感到这个堂侄小心谨慎,好象很值得信任,便试着给他安排了一次。
  那一次处死的是电厂工纠队的副队长,因为是政治犯,所以不通知家属收尸。
  郑一鸣在哥哥的现场指导下,把那个头被子弹打得粉碎的尸体割得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然后扔到本来就是准备埋尸的坑里,用土一填就完事。
  因为郑一鸣对此事守口如瓶,郑明德觉得他不会给自己惹事,所以后来有机会枪杀政治犯的时候便尽量给他安排。
  从第一次解剖开始一年多,郑一鸣已经亲手解剖过四、五具健康的尸体,但他并不满足,还想找一个女尸解剖。郑一鸣学的是普通外科,可不是妇科,学院的病理室里虽然也有一个女性生殖系统的标本,但单独放在一个房间,平时锁着,不是妇产科的学生不能进。郑一鸣并不真的是个禁欲主义者,父母早给他娶下个漂亮媳妇在乡下老宅住着,在城里他家还有别业,父亲给他安排下的俏丫环小翠便是他星期天回去时泄欲的对象,对此,同学们都是知道的,不过并不觉得奇怪,他家里既然有钱,娶个三妻四妾的那时候也很正常,只要不在外面乱来,便无人过问。郑一鸣从自己的娇妻美妾身上清楚地了解女人外面的一切,但他却极想弄清女人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可惜女政治犯要比男政治犯少得多,而且难得有机会判死刑,所以郑明德想帮也帮不上忙。
  这天下午下课后,郑一鸣看到自家别业里的小厮站在宿舍门口,对他说道:“少爷,乡下来了客人,翠姐请您回去。”
  郑一鸣心里知道是郑明德或者郑一善找自己有事,便向同屋的几个同学说道:“我回去一趟,明天早晨要是没回来,替我向学校请个事假。”说完便跟着小厮向外走。
  “一鸣,什么客人啊?是小翠儿想你了吧?”那几个同学知道小翠实际上就是他的小妾,所以在后面打趣他。郑一鸣回头,详装生气的样子,从地上捡了快小石头扔过去,大家便笑着一哄而散。
  郑一鸣回到自家的别业,从前门进去,一刻不停地便从院中穿过,也不同期待地看着他的小翠打招呼,便跟着小厮到了后门。小厮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向郑一鸣点点头,郑一鸣快步出门,一步上了正停在门口的一辆带帘儿的黄包车,那车夫把帘子一放,拉起来就走。
  这车是堂叔郑明德派来的,大概是又有什么学潮的消息了。
  在郑明德的书房里,郑一鸣看到了堂叔和大哥郑一善。
  “一鸣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个女尸解剖吗?明天就有一个女犯要处决,一善要去刑场验尸,还是老规矩,你给你哥当助手。别的话我不多说,规矩你也懂,别给我捅漏子。”
  “知道,德叔,我一定不会向外说一个字的。”
  “那就好,你们哥儿俩回去准备准备吧。”
  “哎。”
  郑一鸣先跟着大哥去了他的家,两个人私下里把解剖的方案商量了一下,女尸很难得,一定要充分利用。
  郑一鸣在大哥家里吃过饭,回到别业,这一晚十分兴奋,让小翠儿服侍着洗了个澡,然后就在别边看着,让小翠儿当着自己的面洗澡。小翠虽然只有十六岁,但老爷把她赏给这位少爷已经不是一天,早就不是个稚嫩的大姑娘,虽然一张脸象个红脸儿大公鸡,却羞笑着顺从地脱了衣裳,露出一身雪也似的白肉。看着这个年轻女人的赤裸玉体,郑一鸣欲火中烧,不待小翠擦干净身上的水,郑一鸣早把她一把抱上床去,两个裸露的肉体便纠缠在了一起。
  郑一鸣一连弄了小翠三次,直到自己累得再没力气,这才沉沉睡去。
  郑一鸣并不是每次回来都这样折腾小翠,但这一次他却是故意的,因为他明天就要解剖一个女人,解剖是要脱光衣服的。一想到要把那个不知生得怎样的女人剥得一丝不挂,露着女人的地方,郑一鸣的心里便升起一股强烈的欲火,为了自己明天不至失控,所以他今晚就要尽量地疯狂一下儿。

  (二)
  郑一鸣天没亮就醒了,他把那个紧靠在身边沉睡的赤裸躯体轻轻推在一边,起身穿了衣裳,开门来到院子里,小厮已经替他打好了水。洗漱已毕,依然从后门出来,坐上等在那里的黄包车往郑一善的私宅而来。
  执行刑场任务的时候,郑一善是有专车接送的,郑一鸣便同他一起穿上白大褂坐专车先到了军统自己的看守所,等不多时,郑明德的汽车也到了,后面还跟了两辆敞篷吉普车和一辆闷罐子刑车,吉普车里坐着全副武装的宪兵。郑明德同那几个宪兵先进了看守所,一会儿出来,坐回各自的车里,闷罐子刑车则倒进看守所大门,等出来后,五辆车会合一起,直奔刑场而来。
  郑一鸣坐在车里不说话,手里摆弄着郑一善所携带的全套解剖工具,心里却惴测着那女犯犯的什么罪,有多大年纪,相貌如何等,一边想着,一边下面硬了起来,急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兀自怦怦乱跳。
  刑场在西南郊的一个山坳子里,三面都是不太高的小山包,中间一片约百十亩地的山间盆地,乱草长得有一人多高。
  车队从一条土路开进山坳,这也是通往刑场唯一的一条大路,郑一鸣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情况非常熟悉,知道这里面的地势警戒起来非常容易。
  车开到刑场中间,纷乱的车辙印和明显稀疏的荒草告诉人们这里其实是经常有车来的。现在正逢乱世,监狱里囚犯多得关不下,所以凡稍沾上点死刑边儿的有七成都会挨枪子儿。
  郑一鸣跟着大哥下了车,看见郑明德和那些宪兵都已经在车下,再看四面的山坡上还远远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那是从附近卫戍兵营里派出的警戒哨。
  郑一鸣只把这些略略扫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那辆刑车的后面,心里“古冬古冬”跳着,只希望里面出来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
  车后的门开了,先跳下两个胳膊上带着执法箍的宪兵,接着他们便从车上接下一个五花大绑着的女犯。
  那女人不象郑一鸣希望的那样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却也是个丰韵十足的少妇。她大概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单薄的囚服,留着齐肩的短发,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净面皮,虽说不上十分漂亮,却也占着九分人品,所以郑一鸣并没有感到失望。
  那女人被小指粗的麻绳捆着,双臂被向后拉得紧紧的,一动也不能动,不知是不是故意,两股绳子从肩上下来在胸前交叉,又从腰际绕到身后,隔着衣服把胸脯上两团圆鼓鼓的乳房勒得异常突出。她的两脚也被用绳子捆着,并向后吊在捆手的绳子上,使她的两腿蜷曲着,如果没有人架着,她自己一步也挪不动。在女人的背后,插着一块硬纸牌子,上面写着“枪决共匪刘玉淑”。
  女人的脸上非常平静,看着周围的宪兵们作着执行前的准备工作,却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不停地露出一阵阵冷笑。
  因为女共党比较少见,所以如果抓住了女共党一般肯定是重大的新闻,报纸上总会有点儿消息,更不用说够上枪毙资格的女共党决不是什么小人物,但郑一鸣却根本不知道刘玉淑是谁,可知这个女人的身份是十分特殊的。
  不过,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对于郑一鸣来说都一样,他所需要的只是一具女尸,一具健康的女尸,而且要尽可能完整,这样他就可以尽情地研究他的解剖学。
  郑一善既当法医,又负责照相,他抱着一架德国造蔡斯相机,凑过去给那女人照相,那女人被放在地上,被吊住的脚使她只能跪坐在地上。她尽量直起身子,冷冷地面对着镜头,象一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郑明德挥了挥手,两个宪兵又象刚才一样把那女人架着两腋拎起来,顺着一条小路快步向深深的草丛中走去,一行人在后面跟着,走出去一百多米,来到山根儿下,这里已经事先挖好了一个一人深的土坑,挖出的土就堆在坑边。
  宪兵把女人放在坑边,让她的脸对着那土坑,这时如果开枪,女人便会径直栽进坑里。
  但郑一鸣是来解剖尸体的,如果人掉进坑里可是够麻烦的,所以他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来,负责指挥的宪兵中尉先发了话:“等等,把人架到旁边去,一会儿要验尸呢。”
  这几个人都是专门负责枪毙犯人的,每次执行差不多都是他们,郑一鸣来过几次,是个熟脸儿,他们知道这两个医生打扮的人一定是要把这个女犯给解剖的,所以才临时决定把那女犯架到旁边去。
  那女人被架到土坑的右侧,面对山坡跪着,郑一善给她拍下了生前最后一张照片。听着背后子弹上膛的声音,她跪得直了些,然后便大声喊起口号来。
  宪兵中尉悄悄一摆手,那个子弹上膛的宪兵蹑手蹑脚地走到女犯的背后,枪口对准她的后脑,在离她只有两、三寸远的地方扣动了扳机。
  女人的声音被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断了,被捆得粽子一样的身子猛地跳了一下,一下子便扑倒在草丛中,反绑着的双手和穿着布鞋的脚颤动了几下,然后便静了下来。
  郑一鸣已经看过好几次枪毙犯人了,对于死亡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但亲眼看着一个至少是生得不错的年轻女人在瞬间死去,他还是感到十分可惜。
  郑一善是法医,执行后的事情就归他了。兄弟两个走过去,那女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后脑的弹孔里向外流着红的血和白的脑浆。
  郑一善先给女尸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郑一鸣帮着把那女人捆着脚的绳子解开,然后把她翻过来。
  子弹几乎是从女人的脸部正中穿出,整个面部的软组织被炸烂了,血肉模糊的一片,五官都分不出来了,只有血还在从两眼中间的弹孔中流出。
  虽然这样的场面郑一鸣已经见过不只一次,但还是感到心里一阵恶心,急忙把脸转过去,郑一善则给那女尸拍照。
  埋尸体本来是山上警戒的那些士兵的事,但秘密枪决的时候,就只有执法队的人来办,他们并不愿意看犯人的尸体被割成碎块,如果不是因为郑家兄弟与郑明德的关系,他们是不会留在现场的,郑一善了解这一点,所以每次都是让他们先回去,只有自己兄弟两个最后处理尸体,不就是填几锹土的事儿吗?
  宪兵中尉向山上的人打手势让他们撤走,然后带着一群宪兵上了车,跟着郑明德的车一溜烟而去,就只剩下郑一善的车还留在原处。
  郑一鸣从那女人身上扯下一大块衣襟来盖在她的脸上,那张破碎的脸实在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忍受。
  回头一看,司机老王悄没声儿地遛达过来。郑一鸣第一次解剖犯人尸体的时候,那个老王知道要把尸体开膛破肚,好奇地到跟前看了一会儿,等人的肚子一剖开,内脏一露出来,他便干呕起来,急忙扭头离开。如今他又过来了,郑一鸣知道那都是因为犯人是个年轻的女性,他并没有为此感到奇怪,这样年轻的一个女人要被脱光了衣服,男人不想看才奇怪呢。郑一鸣深谙与人方便的道理,所以故意把身体挪了挪,好让那老王看得更清楚些。
  那边的郑一善已经用刀子把女人上身的绳子割断了,哧喽哧喽地将绳子从她的身下抽出来。
  女人的四肢终于得到了自由,但她却再没有能力逃跑或反抗,郑一善伸手把那女人的囚服纽子解了,同郑一鸣两个向下扒她的衣裳,但她的身子软得象面条一样,很难搬动,于是郑一善便叫老王过来帮忙。
  老王很高兴地答应一声,帮着把那女人的肩膀抱住,费了很大人力气才把她的上身扶起来,郑一鸣听到“忽”的极小的一声从女人的下身传来,回头看了看,没有什么异状,便又回过头去帮着哥哥把那女人的上衣从她的胳膊上捋下来,然后回头又看。郑一善明白是什么回事,便说道:“她尿了。”
  郑一鸣和老王急忙向女人的小腹下看去,果然见裤子的裆部隐约现出一片水迹。
  “人死了怎么还会尿呢?”老王很兴奋地问道。
  “人活着的时候,肛门和尿道都有肌肉收着,等人死了,肌肉一松,就会大小便失禁,你刚才一抬她的上身,身子一弯,挤压到了膀胱,就把里面存的尿给挤出来了。”
  “哦,是这么回事。”老王恍然大悟地说:“还是你们当大夫的有学问。那她是不是也会拉在裤子里?”
  “有可能,不过,他们可能事先给她处理过。”
  “怎么处理?”
  “让她先解完了大便再捆,或者用东西先把肛门堵上。”
  “堵上?谁给堵?”老王马上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女看守呗,或者让其他女犯帮忙。”
  “她干吗?”
  “不干怎么办?谁也不想拉在裤兜子里。”
  “那倒是。”老王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在了女人的裤腰上,眼中露出了明显是期待的光芒。

  (三)
  女人的上衣里面还有一条白色的土布小汗衫,郑一善把那汗衫解开,三个人一起将那汗衫给脱下来。郑一鸣发现这女人的乳头和乳晕颜色都很深,并不象自己的媳妇儿和小翠一样是粉红色,他明白这表明女人是有过生育史的,但令他很惊讶的是那女人的乳房虽然沉甸甸的,但十分坚挺,并不象一般哺乳过的女人那样下垂。
  虽然郑一鸣并不是个童子鸡,虽然他自己女人的身子也足够美丽动人,但这女人裸露出的身体却让他感到象处子一样白嫩和性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才将心底里升起的欲火压住。
  老王放下女人的上体,让她平躺下来,然后争着帮郑一鸣把女人的两只鞋袜都脱掉,露出两只细致的脚。
  女人静静地躺着,裤带被郑一鸣解开,然后又被他把裤子和里面的土布裤衩一齐扒下来,一丝不挂地裸露在三个男人面前,她一动不动,任他们把她的两腿大大地分开到两侧,女人的廉耻感此时已经全没了意义。
  “哎,你们看!”老王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起来。
  顺着他的眼神,郑一鸣和郑一善一齐向着女人的阴部看去。
  女人的阴毛并不算太密,大部分集中在阴阜部位,但厚厚的阴唇颜色却很深,这也是生育过的标志,但司机让他们看的不是这些,而是在那自行分开的阴唇中间湿漉漉的东西,虽然女犯刚才小便失了禁,可有过性经验的三个男人都明白那湿润的液体既不是尿液,也不是女人自己的分泌物,而是男人留下的精液。郑一鸣起初还有些疑惑,用手指在女人的阴部粘了些液体在手中捻了捻,又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一点儿不错,是精液!
  “这怎么可能?”郑一鸣暗自揣测,这个女人在看守所里应该至少被关押了好几天,这从她身上那几条显然是鞭打的血痂就能明白,在这段时间里,她是根本不可能同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的,当然更不可能同其他男犯关在一起,就算她是个人尽可夫的淫荡女子,这也是蜚夷所思的事。
  对此,郑一善和老王却明白得多,马上就替郑一鸣解除了疑惑:
  “监狱和行动组这帮小子,一个比一个不是玩意儿,每次秘密处决年轻的女政治犯之前,都先在她们身上泄火,这是里面公开的秘密,是戴老板同意的,为的是鼓励他们努力‘剿共’。”
  “那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在报纸上一登,那不得全国轰动?”
  “那当然了,所以一般只有处决之前才干,反正是都死无对证,只要他们自己人不说,谁还能知道?”
  “肏!”郑一鸣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象他这样的学生所难以骂出的脏话。
  “这事可不能在外面乱讲啊!”哥哥警告他。
  “我知道。”郑一鸣当然知道这件事说出去的严重性,就是他自己将要对这个女人所作的事情,传扬开去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可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再说,她是蒋总统的死敌,对于这样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作的呢?郑一鸣如此想,于是他便宽容了那些人的行为。
  “那,你参加过吗?”郑一鸣突然想到,每次军统处决政治犯都是郑一善验尸,难道他……
  “赶上过几次,不过我没上。”郑一善并不避讳。
  “为什么?长得太难看?”
  “不是,那帮小子个儿顶个儿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谁知道他们身上有什么病。
  要是让我先上也许还行,要不然,沾一身毛病那可是得不偿失。“
  “管他呢,要是我,一定好好过过瘾。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找个漂亮的女死囚玩儿一回,死了也值了。”老王一直抓着女人的两只脚,两个眼睛贪婪地盯着女人敞开的生殖道看,听到两兄弟的谈话,嫉妒地插了进来,接着,便又象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冒出了一个新问题:“哎,大夫,看看她的屁眼儿,有没有屎。”
  郑一鸣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于是伸手把女人柔软的臀肉扒开,露出深藏其中的肛门,这才发现她的肛门已经松弛了,中间的圆洞足可以容易地放入一根手指,但圆洞中可以看到一团黄黄的东西,用手捅了一下儿,原来最廉价的草纸,看守所里的犯人们都用那东西。那纸很硬,擦屁股都会疼,塞在里面肯定很不舒服,而且郑一鸣也看到了她的肛门括约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很明显是草纸塞入时弄破了。郑一鸣猜测,这东西塞进去的时候肯定很疼,那女人未必会同意,所以有多一半儿的可能是行动组的人强行给她塞进去的。
  老王终于证实了他所希望的,满意地骂着脏话。对女人赤露的下体这么一阵折腾,郑一鸣的欲火又悄悄冒了上来,他感到自己的下身儿硬硬的,胀得有些发疼,忍了半天才忍回去,偷眼看看,郑一善的脸上好象看不出什么,老王却面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放着绿光,显然也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感觉,郑一鸣感到自己不是孤立的,心里放松了许多,同时也对大哥的定力感到佩服。其实他哪知道,郑一善一点儿也不比他们两个好到哪里去,只是干这个时间长了,裸体女尸见得太多,对于如何掩盖自己的欲望已经有了十足的经验而已。
  “行了,别看了。”郑一善说道:“咱们开始吧,要不然一会儿就不新鲜了。”
  老王不敢看剖开肚子的死尸,见郑一善拿出刀来准备刺向女人的下腹,便恋恋不舍地跑开了。
  这一次是郑一善主刀,两兄弟在土坑边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女人的肠子几乎是一小截儿一小截儿地被切断的,里面的内生殖器更是被切成了碎片,碎尸扔在土坑里,如果不知道的可能都看不出是个人。
  这一次郑一鸣总算实实在在把女人的身体研究了个通透,为他的解剖学课程又添了一分把握。
  郑一鸣自然没有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因为上边对这个女人被捕和被杀的事秘而不宣一定有他的原因,郑一鸣是决对不能向外透露的,他甚至也没敢问,干这一行的有句名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不过,不久以后,郑一鸣就知道了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
  那是两个月以后,学校已经放假了,但郑一鸣在城里有别业可住,再说他还需要帮堂叔观察那些学运积极分子,所以便以复习为名留在城里。
  这一天,他又接到了郑明德通过郑一善传来的口信,叫他们明天一早到西关城门外会合。

  (四)
  象每次一样,两兄弟坐老王的车赶到西关外,同郑明德的专车会合后一同向城外开去。
  这一次没有去那个老刑场,而是一直向西开进了山里,郑一鸣知道这里是军事禁区,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连郑明德的车都要接受盘查,便知道保密工作有多严了。
  两辆车在山间公路上开进,足足走了有五、六里,这才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下停了下来。
  跟着郑明德和他带来的两个手下,兄弟俩沿石级上山,两个司机都被留在原地,一路上明岗暗哨好几处,可见这里是极其机密的。
  走了有一里多地,到了半山腰,转过山后,前面出现了一座白色院落,门前站着两个便衣哨兵,见到郑明德急忙敬礼。
  “人起来了吗?”郑明德问道。
  “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浇花呢。”哨兵答道。
  “哦。”郑明德哼了一声,当先走进院中。郑一鸣他们急忙跟上。
  由于掩在树丛中,院子从外面看并不大,进来了才知道,这里面竟然是院中套院。外面院子里只有几间厢房,有两个便衣正在屋前活动,郑明德向他们一摆手:“都跟我进来。”马上便又由屋子里出来两个人,一齐跟着向里院走。
  里院门口也有便衣看守,郑明德连他们也一齐叫了进来。
  里面的院子挺大,种着各种花草,虽然郑一鸣猜得出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但看着这院子里的情况,实在不象是监狱的样子,当然更没有把那个正站在一丛鲜花前浇水的女人当成今天的目标。
  那女人背对着院门,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用丝质发带扎着,身上穿着一条非常高级的无袖薄绸旗袍,穿着肉色的长筒丝袜的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船鞋,仅这一身衣服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能用得起的。
  那女人的身材很高,同郑一鸣不相上下,再加上穿着高跟鞋,比起在场的所有男性都不矮。她的身材修长,腰肢很细,由于浇花时略弯着腰,丰满的臀部紧紧包裹在薄薄的旗袍下,显得异常性感。旗袍是无袖的半长旗袍,两条洁白的玉臂露在外面,丝毫也没有因为长期暴露于夏天的烈日下而变黑,可以说是天生丽质,再加上从旗袍开衩处时隐时现的修长玉腿,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郑一鸣觉得她一定象电影里的上海滩儿名媛一样美。
  “白军长,别来无恙啊。”郑明德不高不低地说道。
  军长?郑一鸣吓了一跳,还以为郑明德在开玩笑,但当那女人转过身来的时候,郑一鸣知道这绝对不是玩笑话。
  只见那女人年纪约有二十三、四岁年纪,白中透红的一张瓜子脸,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眼睛,细而直的眉毛,红红的小嘴,可说是美赛天仙,而更让郑一鸣感到震撼的还不仅仅是她的美貌,而是从她眼中流露出的坚毅、冷峻和野性的光芒,那是一种完全可以当得上“军长”一职的人才能有的。郑一鸣被那光芒所折服,内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仅仅是欲望,还有一点点自卑。
  “哦,是郑局长。”那女人不卑不亢地应道,回过头去继续浇她的花,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白军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要说的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回答。
  “白军长,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副军长黄巧妹已经带着人接受了共产党的收编,现在是独立旅了。”
  “这不算什么新闻,我早就知道她会这么作的。”
  “你手下的人明知你在我们手里,竟然不顾你的死活投靠共产党,这样不顾义气的人,你还把她们当成兄弟姐妹?”
  “哼哼。郑局长,不要再玩儿你那套挑拨离间的把戏了。告诉你,我们兄弟姐妹们早就有约在先,无论谁被抓了,都不能为了救他一个人的性命而损害了整个自卫军,我们每个人都准备着有一天,为着整个自卫军而牺牲自己。一个人死了,那是他的荣耀,别人会前仆后继,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这一点,你们怎么能理解。”
  “好好好,我不理解,我不理解。不过我知道一点,你的队伍已经把你甩开自己干了,你现在已经没了同我们讨价还价的本钱。现在,你要么声明脱离自卫军,跟政府合作,答应你的少将旅长依然算数,要么,我们就只好……”
  “哼!”那女人放下手里的喷壶,转过身来,拍了拍手,鼻子里轻哼着,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只好什么?不就是杀我吗?告诉你,老娘是提着脑袋同小鬼子打过来的,那时候你们还吓得猫在四川尿裤子呢。拿死吓唬谁呀?”
  “白军长,我知道你是个英雄,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你还有那么多该作的大事没作,就这么死了不太可惜了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句话你该听说过吧?”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明年的今日,就将是白军长的周年。”
  “好哇,说吧,我怎么个死法?”

  (五)
  听到这里,郑一鸣才猜到这位白军官长是何许人也。
  原来,此人姓白,原名秀贞,她的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师长,未婚夫也是国军的一位营长,当年,两名军人参加了保卫良山城的战斗,由于其余国民党部队不顾友军仓皇逃跑,导致这个国军师孤军作战,翁婿俩一同牺牲在日本鬼子的炮火中。从小就性格坚强的白秀贞得知噩耗后改名为白建功,把父亲师里被打散的士兵几百人重新招募起来,组成了良山抗敌自卫军,就在附近的大山里同日本鬼子展开了游击战,给小日本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附近的青年纷纷响应,很快就发展成为一支有数千人的抗日队伍。
  对于自卫军的一切,郑一鸣早就听人们说起过,人们都说这位白军长是个神仙一样的美人儿,如今一看,白建功本人却要比传说中的更美。
  郑一鸣知道白建功同她的自卫军在老百姓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声望,没有想到这位抗日女英雄竟然被军统扣了起来,而且还要被处死。
  从他们的对话中,郑一鸣大约听出,是因为白建功要率队投靠共产党。
  原来,日本鬼子投降以后,国共双方便开始争夺这些地方抗日民族武装,为此,双方都派出了得力人员到各山头去联络,象自卫军这样人多势众,在老百姓心目中又特别有影响力的更是大家都要极力争夺的力量。
  但争取白建功可不容易,用当初负责这项工作的共产党负责人的话说,良山的几只抗日武装可以用四个“不”字来说明,那就是:既不靠蒋,也不投共,政治倾向不明显,软的硬的都不吃。
  不过,早在抗战期间,白建功的自卫军就同新四军多次合作,在她的天平上,共产党明显要比国民党重得多,国民党了解这一点,所以,为了拉拢这支队伍,国民党可以说下了血本儿,答应出军晌数十万,并委任白建功为少将旅长。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能得到少将军衔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说国民党的本钱下得不小,但白建功早就看透了国民党的腐败,不愿与其为伍,这让负责这件事的郑明德大伤脑筋。为了迫使白建功投靠国民党,郑明德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看到物质引诱不起作用,他便设法切断白建功同共产党的联系,首先是秘密逮捕和杀害了共产党派去同自卫军谈判的代表,也就是郑一鸣上一次解剖的那个女共党刘玉淑。接着,郑明德又派暗藏在自卫军中的奸细设法绑架了刘玉淑的后继者唐秀珍,把她轮奸肢解后抛尸在白建功的房后以挑起共产党对白建功的报复。
  结果共产党和白建功都没有上当,双方联手把那个奸细查出来给毙了,白建功和共产党反而走得更近,而且也防范更严了,让郑明德无从下手。
  看到自己的计划一次次破产,郑明德心急如焚。
  后来,另一支曾经抗日的地主武装抗日保家团的首领黄富云终于在金钱和职位的诱惑下投靠了国民党,黄富云曾经多次与白建功联手抗击日寇,所以关系很好,郑明德利用这种关系,同黄富云密谋诱捕白建功,以便逼她就范。黄富云邀白建功一起密商大事,由于他同白建功有过多次合作,白建功没有怀疑,只带了几个人到黄富云的驻地拜访,结果被黄富云扣押,并移交给了军统。
  郑明德把白建功软禁在这山里,软硬兼施企图威逼她投降,遭到了严辞拒绝,他又派人给自卫军的人送信,声称如果不在限期内接受改编,就要处死白建功。
  白建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她对自己认定的事业有着坚定的信念,早就建立了严密的组织形式,她是决不欢允许队伍因为某一个人的原因而改变道路的,即使这个人是自卫军的最高领导也不例外。她最担心的就是手下人因为自己而放弃正确的选择,所以就买通了一个看守,把一封绝命书带给副军长黄巧妹,命令她立刻接受共产党改编。现在听郑明德说起自卫军已经正式接受了共产党的收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
  郑一鸣知道自卫军的抗日事迹,知道这个传奇式的女军长的故事,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国军师长的女儿,一个国军营长的未婚妻竟然会象那些穷光蛋一样投靠共产党,但他却明白一点,共产党是国民党的死对头,国民党是决不会放过投靠了自己政敌的人的,郑一鸣为此而深深地替白建功感到惋惜。
  “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白建功现在虽然不再有一兵一卒,但她本身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她手下那几千名战士,仅仅是她在人们心中的威名就足以顶上一个师了,所以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争取她的机会。
  “少废话,要杀就动手吧,老娘是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死吓不住我。”
  “唉!”郑明德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是白军长太执拗。郑某身为党国军人,虽然很佩服你的为人,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损害党国的利益,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想怎么样就说吧。”
  “那好吧,我们有绞刑、枪毙还有砍头许多种方法执行,但白军长是抗日女英雄,我不想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就多谢了。”
  “我这里有一种从美国进口的毒药,是党国特工带在身上用来杀身成仁的,药力很快,没有痛苦,所以我想请白军长自行了断,免得弟兄们动手不够恭敬。不知……”
  “随便吧,什么时候,在哪儿?”
  “我知道白军长喜欢花,那就在这花园里吧,至于时间呢,只要白军长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不过,白军长不会让我们等很长时间吧?”
  “哼。”白建功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那就把药拿出来吧?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
  “我是个女人,死要死个干净,让我先方便一下,再洗个澡,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有问题。白军长,请吧。”
  说完,郑明德就安排在院子里的士兵们赶快烧水,自己则带着郑一鸣他们进了院子里的一个亭子坐下等。
  郑一鸣不明白,自己的堂叔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但出于对这位女军长的尊敬,郑一鸣还是觉得堂叔应该这样做。
  白建功先去了一趟茅厕,郑一鸣有了上回解剖刘玉淑的经验,知道白建功是不想在死的时候失禁。
  方便之后,白建功回到正房里去,从里面锁上门,很快就从屋里发出了哗哗的水声。
  想到那个年轻的女人泡在水里的赤裸玉体,郑一鸣感到有些欲火中烧,心里不由把自己骂了一顿。
  白建功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在她刚刚才浇过水的那片花丛下,郑明德已经让士兵们放了一张矮竹榻,白建功知道那里就是她结束生命的地方,她径直向榻前走去,并坐在了上面。

  (六)
  郑明德站起来,慢慢踱向竹榻,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小铁皮盒子来,大家都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那种致命的毒药。
  负责看守白建功的特务小头目走了过来,伏在郑明德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郑一鸣耳朵尖,听到他说的是:“局长,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杀了不是太可惜了,何不让弟兄们……”郑明德现在知道军统特务们在临刑前强奸女共党已是惯例,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一想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就要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强奸,下半身儿立刻就挺了起来,同时心里又感到一阵紧张和不快,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白建功也听见了,一张粉白的脸腾地胀红了起来,两只眼睛愤怒地瞪着那个特务和郑明德。
  “胡说!”郑明德低声骂道:“她不是女共党,她是白军长,是抗日英雄知道吗?”
  “是是是!”
  “回头等这边的任务结束了,每人发十块大洋,爱找哪个女人玩儿就找哪个女人玩儿去,玩儿党部曹主席的姨太太我都不管,就是不许动白军长一个手指头,懂吗?”
  “是!”那小头目悻悻地退了回去。郑一鸣感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偷眼看看白建功,她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
  “白军长,那咱们就开始吧。”郑明德说道。
  “拿来。”白建功向郑明德伸过手来。
  “等等,别着急,还有些手续没办呢。”
  “还有什么手续。”
  “得先照个相片儿,回头我们归档的时候得用。”
  如果不是郑明德提醒,郑一善几乎忘掉了这个每次执行死刑都必备的程序,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跟着这个美丽的女人转。
  白建功伸手接过郑一善递过来的一块白纸,上面写着她自己的名字。她把那白纸举在自己的胸前,让郑一善给她拍下了几张照片。
  “白军长,药的作用很快,所以,请你先躺下再吃药吧。”
  “用不着。”
  白建功显然不喜欢当着一群男人的面躺下去,所以她依然坐在榻过,向郑明德伸着手。
  郑明德打开那只小铁盒,里面放着几只透明的小玻璃瓶,每个都有步枪子弹头那么大。
  郑明德又向郑一善要了些医用绷带,同一只小瓶一齐交给白建功:“白军长,请你把这小瓶包在纱布里,包厚一点儿,免得被玻璃扎到,包好以后放在嘴里,只要把玻璃瓶咬破就行了,完全不会有痛苦。”
  白建功接过去,按照郑明德说的把那瓶子包裹起来放在嘴里,一手扶着榻,优雅地侧坐在榻边,准备在咬破玻璃瓶后再躺下去。郑一鸣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看到白建功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然后两腮上的肌肉动了一下,听到她的嘴里“咯嘣”一声轻响。
  郑一鸣第一次领略到了美制毒药的威力。只见白建功的嘴角动了一下,好象是要把那纱布和碎玻璃吐出来,但她没有来得及作完这个动作,便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然后身子一歪,重重地躺倒在竹榻上。她的一条腿平放在榻上,另一腿的小腿软软地垂在榻边,腰向一侧歪着,两条细长的臂膀无力摊在榻上,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郑一鸣跟在郑一善的身后赶快来到榻前,只见那女人的眼睛还睁着,眼球却定定地已经不会转动,并且可以看到瞳孔迅速地扩散开来。郑一鸣把那张写着白建功姓名的白纸放在她的腹部,让郑一善给她拍照。回头看看,那群负责看守白建功的特务们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贪婪地看着躺在榻上的那个女人。郑一鸣转回脸来一看,到那女人重在榻下的大腿几乎完全从旗袍的开衩中裸露出来,在丝袜的包裹下显得异常细腻性感。
  郑一鸣知道是郑明德特意安排自己来解剖这个女人的,到时候就会把这女人的衣服全都脱下来,对于学医的人来说看女人的裸体本来十分正常,但让她暴露在一群特务色迷迷的眼睛里,郑一鸣并不情愿,不过他却没有任何权力赶他们走,因为在这里,自己才是客人,所以,虽然他对他们感到有些厌烦,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郑一善用手把白建功的眼睛合上,又从她的嘴里把那白纱布包着的碎玻璃瓶掏出来,解开最让面的两粒旗袍扣子,把听诊器从她的颈部伸进她的衣服里听了一阵,然后宣布犯人死亡并在法医文件上签了字递给郑明德。
  郑明德接过去递给身边的部下,然后说道“交给你们了,让他们帮着把尸体抬到镪水池那边去。”然后独自向堂屋走去。
  特务们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只是想多看一眼这具美丽的艳尸。他们很嫉妒郑一善,因为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把手从那女人的衣服里伸进去,在她胸前那两团软软的肉上摸来摸去。一听说要派他们帮忙抬尸体,没等郑一善发话,便蜂拥而上,一边说着:“王教官,您休息,我们来,我们来。”一边抓手腕的抓手腕,抓脚踝的抓脚踝,七手八脚地把白建功已经瘫软的身子四肢朝天抬离了竹榻。
  白建功的头向后仰起,软软地垂着,摇晃着,一头乌发象道观里的拂尘一样在地上拖拉,旗袍的下摆因为两腿的立起而滑向腰迹,两条修长的美腿完整地暴露出来,同时也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真丝内裤。她的身子摆来摆去,下身越来越多地从旗袍里露出来,那个时候中国并没有紧身的三角裤,内裤只不过就是丝织的裤衩,裤腿松松的,郑一鸣跟在士兵的后面,看到女尸圆润光滑的臀肉从裤腿的空隙中时隐时现,隐隐约约的,还有几根黑色的长毛暴露着。郑一鸣知道,这些士兵们是故意这样抬着她走,目的是不用猜就知道的,他很为她感到不平,但又没有办法。
  “一鸣,来吧。”郑一善说道。
  “他们怎么叫你王教官?”郑一鸣低声问道,他知道哥哥自从离家当兵后便改了姓名,却不知道他在这里究竟是什么身份。
  “小兄弟,你不知道,王……”那小头目刚要说话,郑一善已经偷偷使了个制止的眼色,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然后解释道:“哦,不是,他们是叫我王长官,他们对所有职务比他们高的都叫长官。”
  “对对对,是是是,王大夫比我们官儿大,所以我们都叫他长官。”
  郑一鸣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郑一善和那小头目,便没有再问。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其实郑一善早就是当地军统组织的教官,专门向特务们讲解人体的要害,传授一击致命的杀人的方法,而法医则只不过是他的公开身份而已。对被秘密杀害的政治犯的尸体进行解剖,那正是郑一善本人的研究内容,他要通过解剖来了解人体,为的是更加准确地掌握杀人的技巧,所以,郑一鸣主要的研究目标是人体的组织与内脏的形态、大致位置和与其他脏器的关系,而郑一善的目的则是人的要害的准确位置、大小、深浅等。
  而郑明德对白建功采用毒杀的办法其实也并不是出于好心,对于他来说,要处决的对象是不是抗日英雄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们在死时是否痛苦也没有关系,之所以要毒杀白建功,主要是由于郑一善的原因,因为郑一善希望一个尽可能没有被破坏的尸体,而对于这一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比毒杀更好的了。

  (七)
  镪水池就在小院的后门外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洋灰台子,一端有一个带洋灰口的大土坑。白建功被四肢摊开着放在靠近土坑的台子上。
  郑一鸣心里很矛盾,尽管他知道白建功是党国的敌人,但也知道她是抗日的民族英雄,让这样一个女人的尸体一丝不挂地暴露出来,再剖开她的肚子,他感到有一种犯罪感。
  带着这种犯罪感,他抓住了白建功的一只纤细的脚踝,轻轻抬起来,然后脱下她的高跟皮鞋。他把她的脚放下,捋下她那长及大腿根部的丝袜。她的大腿内侧还没有完全凉下来,依然带着她的体温。他感到她的裸腿比穿丝袜时更细致,更性感,虽然他极力想不让自己有那种想法,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绮念,下面不由得又硬了。
  特务们原本不过以为这两个医生打扮的人想亲自把她扔进镪水池而已,并没有想到原来想要脱这姑娘的衣服,他们立刻兴奋起来,围在四周再不肯离开,有的嘴里开始冒出一两句下流无比的粗话,并放肆地淫笑起来。
  郑一鸣把白建功的裸腿放下,眉头因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而皱成了一团。
  “嘿,我说你们几个,没见过光屁股女人哪?想看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儿看,嘴里别那么多废话。”郑一善看出弟弟心里的不快,急忙替他出面说话。
  “是!长官!”特务小头目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赶忙使眼色制止了手下人的淫话。
  郑一鸣知道自己没办法制止这些特务看白建功的身体,也只好作罢。
  今天是郑一鸣在郑一善的指导下亲自动手解剖白建功。他没有想到自己将要亲手解剖第一个女人会是这样一个让他从心里感到敬佩的女人,但现在就算想改变主意也不行了,这儿的事情可不象逛商场那么自由。
  郑一善从携带的器械包里取出口罩和胶皮手套来给郑一鸣来上,看到白建功死得那样快,大家对这种毒药的毒性都感到了恐惧,他们可不想在一会儿解剖的时候被那毒药沾到自己的身上。
  郑一鸣用手术用的剪刀把白建功的旗袍和内衣全部剪开,这是医生们处理衣服的最正确的方法,他们没有有一粒粒解扣子的耐心,而且,郑明德希望白建功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不留一点儿她的痕迹,包括她身上穿的衣服,所以,也没有必要那么斯文地脱她的衣服。
  在身后特务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中,郑一鸣终于还是把白建功的内裤剪开了。
  白建功的玉体横陈在水泥地上,微合双眼,仿佛睡着了一样安详。
  郑一善伸手拿过那女人被剪成一个大布片的内裤,轻轻盖在她自己的脸上,然后站起来,让郑一鸣向后靠了靠,好让他给白建功的裸体拍照。
  郑一善叫郑一鸣给白建功作体表检查,这是进行尸体解剖前的第一步。
  郑一鸣先检查她的肢体,她的双臂象新采的莲藕一样白嫩,两条修长的玉腿和一双纤细的玉足形成优美的曲线。在他检查她的下肢的时候,必须要把她的腿拿起来,他在眼睛的余光中看到,那几个特务蹲在她的身体延长线处,眼巴巴地盯着她那偶而显露出的两腿中间。
  郑一鸣努力让自己把面前这个赤裸的女性人体当作一具尸体,但他的心里却一直把她当作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美丽的女人。她的皮肤洁白细腻,从头到脚没有发现一处疤痕或斑痣之类的缺陷,不大不小的乳房象两只小碗一样倒扣在胸前,乳头和乳晕依然红润,在郑一鸣的摆弄下不断改变着形状,又在他松开手时迅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检查完了四肢和腹部,郑一鸣开始检查白建功的阴部。这一次他不得不把她的两腿呈“M”形尽量分开,让她的秘密完全暴露出来。
  郑一善举着相机站到了她的两腿之间,镜头对准了她女性的区域。郑一鸣不明白,为什么秘密处决的女人还要让郑一善拍照,但他也不敢问,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知道,这就是干这一行的铁的规则,即使他并不是真正的特务,却也充分了解军事机密的含意。
  白建功的耻骨并不算太突出,但那里仍然还是有一个不太大的圆圆小丘,上面生长着弯曲的黑毛,黑毛一直延伸到她的阴唇后联合附近,但并不太密,而且只长在阴唇的外侧,内侧则是光光的,颜色也不象一般女人的阴部那样深。尽管她的两腿几乎分开到了极限,两片大阴唇却始终紧紧并拢着,只间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和略略露出的小阴唇的边缘。
  郑一善拍了一张后,让郑一鸣把白建功的阴唇向两边拉开,使阴户完全暴露出来后又拍了一张,这才让郑一鸣检查她的生殖器。
  郑一鸣尽力控制着自己,不仅仅是控制自己的身体,最主要的还是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看出他内心里升起的欲望。除了上一次解剖刘玉淑,即使是看自己的妻子和侍妾小翠的时候,郑一鸣也从没有在这样明亮的白天,这样近的距离观察,更没有这样仔细地翻弄过一个女人隐私的地方。
  白建功的阴部很干燥,只有依然新鲜粉嫩的前庭里面才能感觉到一丝湿润,郑一鸣用一根棉签伸进去轻轻拨弄了一下,让阴道略略张开,看到一圈完整的肉膜守护在洞口。郑一鸣轻轻摇了一下儿头,一个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竟然连人生最美好的滋味都还没有品尝过,就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他深深地替她感到可惜。
  检查过了正面,郑一善又帮着郑一鸣把她翻过去,继续检查她的背面,郑一善照样给她拍了照。在拍摄她肛门的时候,郑一鸣把姑娘那半球形的臀内扒开,看到那浅褐色的菊门已经松驰了,形成一个小指粗的圆洞,这使他可以直接看到她空空的直肠内壁,看来,她在行刑前先方便一下是非常正确的,否则死后一定会出丑的。
  快检查完的时候,白建功的肢体已经开始冷却下来,肌肉也有些僵硬了。
  郑一善把解剖用的手术刀递了一把给郑一鸣,自己则拿起另一把:“咱们这次把她的躯干正面整个儿取下来,这样内脏的位置就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儿。”
  郑一鸣答应了一声,手微微有些颤抖着接过了那把刀。这不是他第一次切割尸体的组织,但却是第一次要剖开一个他还十分崇拜的美丽少女的肚子。
  不过,郑一鸣就是郑一鸣,一个渴望成为好医生的郑一鸣。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刀伸向女人的下腹,从阴毛的上沿剌进去,横着切到她的腹股沟,然后用手扒着她的肚皮,一刀一刀地他仔细切割,一直把她的腹壁洞穿,并从这洞口里向体侧发展开去,沿着腹股沟一直割到她的髋角,再切开到她的肋骨。他继续向上切割着女人的胸肌,并在腋窝处转向中间。
  郑一善在另一边作着同样的事情,当两兄弟切出的刀口在白建功的颈窝处汇合时,姑娘的肚皮已经完全从她的身体正面游离开了。
  他们从她的耻骨处掀起了她的腹壁,一直掀到胸廓,白建功的腹腔完全展现在他们的眼前,酱红色的肝脏、粉白的肠子全都呈现在空气中。
  郑一善掀着姑娘的腹壁,让郑一鸣先沿着肋骨的内侧把膈膜切开,然后取了骨剪来,顺着刀口“咯嘣咯嘣”地把肋骨一根根剪断。
  他们拿掉了白建功的整个正面,暴露出了全部脏器。郑一善拿着照机站起来,给女尸拍了全身照,然后蹲下来,让郑一鸣一件一件把她的脏器掀起来,好让他拍下不同部位的特写。
  此时的郑一鸣已经暂时忘记了这个女人是谁,那种罪恶感也消失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观察她的身体结构上。他一件一件地把姑娘的脏器从她的身体中摘下来,观察、拍照后扔在身边的地上,只留下她盆腔中的性器官、膀胱和直肠。
  郑一鸣仔细地研究着女人的子宫、卵巢和阴道。
  最后,他们用锯子打开了她的颅腔,取出了她的大脑小脑,仔细观察和拍了照,然后扔进那池子里。

  (八)
  郑一善没有让郑一鸣摘取白建功的内生殖器,而是让他帮着把姑娘的两腿齐根锯断,又沿着髋骨把她的身子切断,郑一善让郑一鸣把被切下的骨盆装进一只麻袋,又把她那被整个切下的躯干正面齐着胸廓下横着割开,将带有乳房的上半截儿放进麻袋,尸体的其余部分连同她的衣服和鞋袜都一齐扔进了池子里,水泥台子上只剩下了一滩滩的鲜血。
  几个特务小心地从院子里抬出了一只大玻璃罐子,里面装着液体,在郑一善的指挥下,他们把那液体倒进池子里的碎尸上。
  顿时,那本来美丽的尸块上腾起一股青烟,带着滋滋的声音并冒出一团团泡沫,一股呛人的气味直钻人的鼻孔,把好奇地凑过去看的郑一鸣从池子边噎了回来。
  等那股呛人的气味消失了,池子里就只剩下一小堆黑乎乎的焦炭,再也找不出那个女人一丝美丽的痕迹。
  下山的时候,郑一善始终吃力地拎着那只装有白建功尸块的麻袋,郑一鸣不明白,既然要抹除白建功的一切痕迹,又为什么要留下她的碎尸呢?
  回去的路上,还没有出禁区,郑一善的汽车就拐进了一条岔路,此时郑一鸣才知道,原来大哥在这里也有一处办公地点。其实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这里是郑一善专用的研究地点,里面放着各种人体标本。郑一善让老王在门外装着,同郑一鸣一起把那麻袋拎进去,直奔地下室,这里原来是专门解剖和存放尸体的地方,屋子里除了一张解剖台,四壁边到处放着肢离破碎的标本,光是女人的乳房和生殖器就至少来自三具女尸。
  郑一鸣刚想问什么,郑一善打了个闭嘴的手势,他就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
  郑一善把那麻袋放在解剖台上,将两块碎尸倒出来,叫郑一鸣先把尸块用水冲洗干净,自已则去找了几只大口玻璃瓶,专门用来放标本的那种,拿来后就放在解剖台旁边。
  郑一善将白建功的胸前壁推到一边,把她的骨盆倒过来扣放着。腿被截掉的骨盆已经没有了什么可以遮羞的,一切秘密都摆在他们的眼前。虽然白建功的身材很高,但却很苗条,所以整个儿骨盆的尺寸并不太大,也不很重。
  尽管郑一鸣的心里对白建功有着一种很特别的敬意,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欲望,看着面前这个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性感的女性下体,郑一鸣还是觉得欲火上撞,下面一阵一阵地发紧,不由自主地便把手放在那两块圆润的肌肉上抚摸起来。
  郑一善早有预料地看着弟弟,没有说话,直到郑一鸣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这才把解剖刀递过来,让郑一鸣把她的骨盆均匀地剖成两半。郑一鸣知道他要作女性生殖器的纵切面标本,便从她的大阴唇前联合处下刀,然后向前一直割到腹壁的中断处,这一刀深及耻骨,郑一善则帮着把耻骨联合处的软骨弄断,使她两侧的耻骨完全成为游离状态。
  接着郑一鸣便从前向后割开女人的下腹壁,剖开阴蒂、前庭、尿道、阴道、膀胱和子宫,再向后剖开会阴、肛门和直肠,一直剖到尾椎为止。骨盆被用锯子锯开,装入了玻璃瓶中。郑一善把福尔马林液体倒进瓶中,将那骨盆完全淹没,盖上盖子,摆在了墙边的架子上。
  郑一善自己开始处理女人的胸前壁,他先把胸壁纵切成两半,然后仔细地把其中一颗饱满的乳房自乳头处剖开,一直剖到见了骨,这才用骨剪剪断肋骨。郑一鸣仔细研究着那乳房的内部结构,郑一善则拿着尺子量乳头到胸壁内侧的高度。
  当初对刘玉淑解剖的时候,郑一鸣也是这样剖开过一只乳房,他的目的是为了研究解剖结构,而郑一善也是用尺寸进行测量,仿佛大小才是他想要知道的。
  郑一鸣很奇怪,难道哥哥解剖另有目的吗?郑一鸣没敢问,因为这可能也是秘密。
  还真让郑一鸣猜着了,郑一善解剖乳房的确有其原因。
  原来,军统所要作的不仅仅是收集情报,还负责组织暗杀,有一回军统要处置一个投靠日本谍报机关的女情报员,便派了一组杀手潜入处于日本人眼皮底下的那个女谍住处准备动手。为了怕枪声暴露自己,他们决定用刀。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为了方便携带,特工们一般是不使用长刀的,那天负责执行暗杀任务的是一个老手,扮作一个送外卖的来到那女谍的住处,在那女谍开门的瞬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的左心窝捅了一刀。那女谍应声而倒,杀手也全身而退。但是,第二天军统在当地的联络站就遭到了日本特务机关的破坏,原来那女谍被刺中后,倒在地上装死骗过了杀手,实际上,由于她的乳房使前胸壁的厚度比男性大了一些,这一刀只差了几毫米没有刺中心脏。
  自此之后,郑一善便受命研究女性乳房对胸壁厚度的影响,以便修正特工使用刀具的长度。其实,即使没有郑一鸣的请求,每一个经当地军统捕杀的女政治犯也都会被郑一善解剖,只不过他的目的在于采集女性身体致命部位的数据,而郑一鸣则更多地是关注女性的生殖器罢了。
  郑一鸣回到别业,一直到第二天去上课,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美丽的女军长。
  他心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个同日本鬼子打了好几年仗的女英雄,就这样死在自己同胞的手里?
  不过,郑一鸣毕竟出身在一个富有的乡绅的家里,同穷人之间难以有真正的共同语言,所以,不久以后他就忘记了白建功的抗日功劳,而只把她当成了女人,一个反对党国的漂亮女人。但不管她是英雄也好,敌人也好,她的美妙肉体都是他性幻想的目标,所以,到哥哥的秘密研究室去欣赏白建功的生殖器标本就成了他时常想作的一件事。

  (九)
  两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期间国共两党打了谈,谈了打,学潮、工潮也闹得如火如荼,警察局和军统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抓人杀人几乎成了家常便饭,有一段时间刑场里几乎是天天枪声不断,连负责拍照的警察或宪兵都不耐烦了,把四、五具尸体摆成一排,合拍一张照片就完事。
  郑一鸣不可能天天逃课去参加解剖,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因此就只有在被处决的犯人健康状态特别好时郑一善才通知郑一鸣,即使如此,郑一鸣也只选择了在星期天执行的或者是有年轻女性时才去。在这两年中,郑一鸣一共参与解剖了三十几具尸体,平均每月一个多,被杀的人中有工人、学生、教师、作家、记者、甚至还有国民党的军人,以及中统和军统的特工,当然,这些军人和特工也都是被地下党策反的人员。在被郑一鸣选中的这些人中,有近三分之一是年轻的女性,其中包括中统一名被策反的二十四岁女机要员、两名年轻的中小学女教师、五名二十几岁的工厂女工、一名师范学院的十九岁女学生和一名省大的二十一岁女学生。
  为了满足郑一善和郑一鸣解剖完整尸体的需要,这些被杀者大都被改用了毒杀的办法处决。一开始,在解剖之后,郑一善把他认为有特点的器官带回研究室,女性的乳房和骨盆是肯定要带回来作标本的,后来郑一善干脆配了一辆大些的车,如果不是秘密处决,就直接把尸体拉回研究室再行解剖,郑一鸣也成了研究室的常客,这使他得以经常去观赏那个一直让他魂牵梦绕的白建功的尸体标本。
  赶上秘密处决,特务们有的时候也采用一些特别的办法执行,目的主要是为了训练特工们的杀人技巧。比如,把犯人绑在桩子上,然后让新参加组织的特务用一把刀刃只有一个拇指节长短的小刀,在毫无迹象的情况下突然动手,在犯人的颈部前侧面横着一刀,同时割断他们的气管和颈动脉。这时犯人可能不会马上死,但气管割断后却一点儿声音也发出不来,这样做是为了用最简单的工具暗杀目标而不会惊动周围的人。
  郑一鸣毕业了,由于他优异的解剖学成绩,破格留院作了病理室的讲师,紧接着就升了副教授。大学的教师不需要坐班,自此以后,他参加解剖的次数也就明显多了起来。
  为了给郑一鸣提供方便,郑一善通过关系给郑一鸣弄了一个法院特邀法医官的头衔,这使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司法解剖,更可以以此为幌子去解剖被害的政治犯。
  当然,郑一鸣也不会忘记给医学院弄些好处,以便赢得他们的好感。在郑明德的暗示下,警察局给郑一鸣大开绿灯,只要不是秘密处决,医学院便可自己将尸体拉回学院。学院当然很高兴,特地弄了一辆旧卡车交给郑一鸣支配。每次去刑场,这辆车便常停在通往刑场的路口,由于医学院只有郑一鸣一个人有资格进入执行现场,所以都是他自己坐执法队的车进去,等执行完了,他便在执法队员的帮助下把男男女女所有尸体的衣服扒光,并把人头割下,连衣服和亡命牌一起埋掉。等招法队的车离开,医学院的卡车便可直接开到尸体旁,而此时的现场就只剩下无头的裸尸了,这样做是为了不暴露尸体的身份,免得惹麻烦。尸体拉回医学院,扔进装满药水的池子里。最多的时候,一天执行三、四批,每批处决多达十几人,为了节约往返的时间,卡车只跑两趟,赤裸的尸体先在车厢里一排一排地顺着摆满,然后再横着往上摞,就象堆木头一样,男人和女人赤条条地挤压在一起,完全没有了廉耻感。
  由于有了大量的尸体,医学院便有机会开设真正意义上的解剖课。学生们在获得了亲自动手解剖尸体的机会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些尸体也许就是他们的熟人,甚至可能就是他们的同学或恋人。
  通常上解剖课的时候用的都是男尸,表面的理由是为了尽量避免男生同女性裸体不必要的接触,其实大家都是学医的,这并不是理由,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女尸太少。郑一鸣是学院里唯一知道每具尸体真实身份的人,他也对每具尸体的分配有当然的特权,所以最衷意的尸体自然是留给自己用,比如那些年轻的女学生、女教师、女职员和女护士,甚至还有漂亮的女演员,郑一鸣会在只有极少数教师参加的时候才把她们摆上解剖台。
  郑一鸣还在当学生的时候,他就假装积极地参加学潮运动,甚至还多次在游行时被流氓打得头破血流,也有过被捕的经历,所以学生和老师们一直很信任他,这使他有更多的机会了解学潮的内部组织,也给郑明德提供了更多更有价值的情报。
  他现在已经能够把躺在面前的尸体只当作物件而不是人,他(她)们是谁,因为什么罪名被杀他都毫不关心,年轻女尸们赤条条的肉体也对他也基本上没有了什么作用,只有那些非常有名的,或者是他曾经熟悉的人才会例外。
  由于他的谨慎,在郑明德的授意下,郑一善也开始向他透露更多军统的秘密,而他现在对罪恶与屠杀已经麻木,那些见不得人的罪恶在他看来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举例说,他刚开始接受法医任命后不久,便接受了一桩无名女尸案的解剖工作,这次只是给郑一善当助手。
  郑一善是他在家里的名字,到军统以后,就把姓和名字都改了,所以虽然法院的人看着他和郑一鸣长得很象,却无法证实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
  那是一具完全赤裸的女尸,细长的脖子上勒着一根小指粗的油麻绳,她的脸因为窒息而呈深紫色,肿胀得老大,所以当太平间放女尸的抽屉刚被打开的时候,郑一鸣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并没有认出她来,等那女孩子的光身子被直挺挺地抬上解剖台,郑一鸣看到她耳边那颗红痣的时候,他才“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竟是正在上自己解剖课的一个二年级学生。那是一个身材娇小,一脸稚气的女孩子,她的父亲据说还是个有钱的绸缎商,郑一鸣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同政治犯或共党联系在一起。
  抬起眼来,看到郑一善严厉的目光,郑一鸣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只是默默地按照法医尸检的基本程序去作。
  女孩子的阴部一片狼藉,阴道和肛门都被弄得肿胀着,里外都是男人遗留的精液,看起来她曾被不下几十个男人污辱。
  尸检完成后,两人给下了绳索勒颈致死和死前曾被轮奸与肛奸的结论。
  回到郑一善的家里,郑一鸣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军统得到情报,说负责学运的女地下党某晚要到某处接头,便派人在那里蹲守,结果在指定时间到那里的却是这个女孩子,等特务们把人秘捕起来后才知道,这个女孩子那一天只不过是偶然经过那里,同共党毫无关系,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军统是个极其秘密的组织,抓错了人是绝对不能随便放掉的,于是,他们便把这女孩子轮奸后用绳子勒死,装在一只柳条箱里,由一个特工拎着找个黄包车一坐,等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那个特工假装把箱子忘了,拔腿便走。黄包车夫以为捡了个便宜,拉着车迅速逃离,生怕人家本主儿来找,军统则事先安排好了警察,在两里外把车夫拦住盘查。等车夫知道箱子里是个女尸时,箱子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了。于是,警察便把车夫当成罪犯抓起来,再煞有介事地给女尸来个司法解剖。
  后来那车夫在警察的酷刑和诱导下开始胡攀乱咬,说这个皮箱是黄包车工会的主席交给他的。军统一直怀疑黄包车工会是在共产党控制下的,但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所以这次便借题发挥,利用那个车夫的口供把工会的五个主要成员一个个咬出来,以轮奸杀人罪判了死刑,还在报纸上大张旗鼓地宣扬,以便给共产党抹黑,那五个工会成员最后也被扔进了医学院的药水池。
  象这样的事情,特务们已经干了不是一次两次,郑一鸣早就司空见惯,听哥哥把来龙去脉一说,他便一切都明白了,把嘴一闭装起了大傻子。

  (十)
  那已经是国民党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时候了。
  有一天,郑一鸣象每次一样来跟着郑一善的车来到那片军事禁区,这是第几次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只知道这里的秘密监狱里关着的都是被捕的地下党重要人物。
  郑一鸣到过秘密监狱好几次了,都是在外面等着里头把犯人押出来,从来没有进去过,这一次破例被郑一善领进了大门,但也只是被让进了前院的一间带有一张大铁床的厅房里。
  不多时,几个看守领进来一个带着镣铐的二十三、四岁年轻女人,那女人的容貌身材同当年的白建功差不了多少,也穿着质地很好的旗袍和高跟鞋,长发用发带扎着,只是脸上没有白建功那种武将特有的素煞之气。郑一鸣认得她,她名叫苑梅英,曾经是郑一鸣的同班同学,也曾经是医学院的校花,与郑一鸣一同留校任教,几个月前才神秘失踪的。
  苑梅英看见郑一鸣,仿佛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愤怒之色。
  郑一鸣却感到很惊诧,因为这个苑梅英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淑女,学究气十足,从不过问政治。在郑一鸣的眼里,她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典范,闹学潮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读书,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游行,她怎么也会被关到这里来呢?难道又是被抓错了吗?
  “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郑一善低声道郑一鸣。
  “不知道。”
  “她就是这省里共党地下组织负责组织学潮的部长!”
  郑一鸣惊讶地看着郑一善,实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你知道吗?军统找了她很长时间,如果不是你的情报,恐怕我们谁也想不到全省学潮的组织者就是这么一个被看成是书呆子一样人物的女人。”
  郑一鸣也想不到,更想不到的是她被抓住是因为自己的情报:“我没有说过她同学潮和共党有关系呀?”他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说的,但由于你的情报,我们抓到了她的下线,那个女的禁不住刑讯把她招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郑一鸣恍然大语。
  “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吗?”
  “不是要处……”郑一鸣猜到是要处决她,但当着她的面又没敢把话说出来。
  “没错,是要处决她,这个娘们儿的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她嘴里我们什么都问不出来,留着她还得管饭,不过,不是今天。”
  “那……是……?”
  “因为抓住她你是头功,所以局长特别指示,处决之前,由你第一个儿办了她,作为对你的嘉奖,这是咱们这儿的惯例,你明白了吗?嗯?”郑一鸣听懂了,对自己的奖励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体。
  军统在杀死这样年轻的女政治犯之前通常都要先轮奸的,郑氏兄弟都是学医的,怕招上什么病,所以不敢参加,正因为如此,郑明德才会作这样的安排,作为郑一鸣破案头功的奖励。
  苑梅英也马上就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她仿佛早就什么都知道似的,并没有象郑一鸣象中的那样反应强烈,而是一脸平静,仅仅只是白净的脸上透出了一抹红晕。
  郑一鸣解剖了这么多女人,虽然除了白建功之外,几乎个个儿死前都被人剥夺了作处女的权力,但郑一鸣却只是在她们死后才接触她们的身体,现在一听说要让他享用这个女人活着的身体,立刻便感到一股欲火直冲脑顶,早就忘了什么叫仁义道德,有的便只是欲望。
  几个看守明白局长的意思,过去把苑梅英扭住,打开她的镣铐,两个看守轻轻一扭,便把那姑娘的双臂反扭到背后,并在两边夹住她的身体,郑一善示意郑一鸣去剥她的衣服,苑梅英这才象是明白了什么,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大骂道:“滚开!不许碰我!你这个流氓!学贼!狗特务!放开我!快放开我!”
  看守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对付一个柔弱的女性,他们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何况现在是好几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呢。苑梅英在两个看守的挟持下只能费力地扭动着腰肢,并抬脚乱踢,不让郑一鸣靠近。
  “妈的,你说谁是学贼?!”
  “是你!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我让你骂!让你骂!”如果说郑一鸣一开始还多多少少有一点儿罪恶感的话,苑梅英的反抗和怒骂反而使他恼羞成怒,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恶妖魔,他一把接住姑娘踢过来的脚腕,用力向上一举,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苑梅英两条修长的玉腿便完全从旗袍下暴露出来,还露出了里面的花细布内裤。
  “嗯——”苑梅英吃惊地叫了一声,因为郑一鸣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滑入了她的内裤下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臀肉。她无助地挣动着,但毫无效果,郑一鸣突然发出了一阵淫笑,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种笑声。
  他把手从她的内裤中抽出来,她骂着,尽力扭动着,还想把另一条腿抬起来踢郑一鸣,但被挟持她的一个看守用腿给别住了,她只能单脚着地,高抬着一条腿任人宰割。

  (十一)
  郑一鸣发现,原来强暴一个女人是这样令他兴奋。
  他把从苑梅英的内裤中抽出来的双手抓住她的旗袍领口,“哗啦”一下便把她的衣服当胸撕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一股蛮力,竟连她里面穿的白色小背心也一齐扯烂了,洁白的肌肤和一对生机勃勃的乳房一下子弹了出来。
  郑一鸣一手绕过苑梅英的身体搂住她的后背,把她的胸脯拖到自己的面前,叼住她的一颗粉红的小奶头,拚命吮吸起来,另一只手则在那被他扛在肩头的玉腿上上上下下乱摸起来,嗓子里发出浑浊的哼哼声。
  苑梅英愤怒地叫骂着,尽一切可能地扭动着腰肢,也无法摆脱三个男人的纠缠。
  郑一鸣折腾了一阵子,放开那两颗酥软的小乳,把她的旗袍彻底撕开,在两个挟持着她的看守的帮助下给她脱下来。他的一只手仍然从上面搂住她被扛起的腿,另一只手这条腿的下面伸进了她的内裤中开始蹂躏她的臀肉。
  郑一鸣放下了苑梅英的腿,但他靠得她太远,她想踢他已经没有足够的距离,当阴部被他隔着内裤抓住时,她开始感到真的绝望了。
  苑梅英停止了挣扎和反抗,站在原地不动,羞愤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含着两汪屈辱的泪,嘴里仍在骂着,脸上却流露出毫无在乎的冷笑。
  郑一鸣蹲在她的身前,慢慢把她的内裤扒下来,露出毛茸茸的黑色三角地带。
  他拨弄着她的阴毛,观查着那一条深深的肉缝。
  “把她的裤衩脱下来,再把袜子捋下来点儿,然后你让一下儿。”郑一善在背后说道。
  郑一鸣回头看了一眼,见郑一善正端着他的德国蔡斯相机。
  郑一鸣替苑梅英感到了一种特别的耻辱,这令他更加兴奋,他把她的内裤从脚下除下来,并把她的袜子扒掉,并重把高跟鞋给她穿在光脚上。
  一个看守把两根一寸来宽的纸条用医用胶布斜着贴在她的肚皮和脊背后面,一条横着贴在她的肚脐上面,另一条竖着贴在她的肩胛骨之间,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共匪女部长苑梅英”。
  站在一旁等着郑一善给苑梅英拍裸照,郑一鸣仔细地欣赏着苑梅英的身子。
  她的身材与当年的白建功不相上下,但与硬朗的白建功相比,苑梅英则多了一分女性的柔美。
  在拍过了正面和背面的裸照之后,四个看守把她的身子四肢朝天地抬了起来,在她的大腿内侧左右又各贴了张写着她姓名的纸条,然后尽量分开她的大腿,露出她的生殖器来让郑一善拍照。
  “怎么样苑梅英?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就算是你死了,我们也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的光腚相片儿,让你祖宗十八代都根着你蒙受耻辱。”看守长说道。
  郑一鸣知道那种耻辱,那种被凌辱了还要永久记录下来的耻辱,那是深深刻在女人的心灵深处,永远不可能抹去的耻辱。
  看守长又说:“怎么样?咱们作个交易,如果你现在肯合作,我们可以把这些照片当着你的面曝了光。”
  “怎么合作?”苑梅英的眼泪已经流到了眼眶的边上,只差一点点就会夺眶而出了,但她用力做了几次深呼吸,竟然把那眼泪硬忍了回去。
  “我来开个价吧,如果你愿意举着一张写着后悔字样的纸,哭着让我们照一张相,我们就把这些照片当场销毁,你还可以保住你的处女之身,还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如果你登报启事脱离共党,你就可以获得自由;如果你愿意同政府全面合作,供出你的组织、领导、同党或者上下线,还可以立功赎罪,高官厚禄。怎么样?”
  “哼,够大方的,但我不会同魔鬼合作的。”
  “那你可要想好了,这些照片要是登在报上,那……,你可是死了也没脸见人哪!”
  “污辱是施加在我身上的,但你们的名字会永远刻在耻辱柱上。”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把她抬到床上去。”
  苑梅英被抬上了大铁床,仰面躺着,并用手铐把她的双手铐在床头上。
  看守们都出去了,只留下郑一鸣。
  苑梅英好象连骂也懒得骂了,呈“丫”字形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说也不动。
  郑一鸣走到床边,苑梅英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虽然她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郑一鸣还是感觉到她心里所承受的痛苦,但他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只欲望的野兽,完全失去了人性。看着床上那横陈的玉体,他感到浑身热血沸腾,急匆匆地脱了自己的衣服,一下子跳上床去。
  苑梅英的脚上还穿着那双高跟鞋,郑一鸣把它们脱下来扔在床下,露出两只纤纤玉足,这时的苑梅英才真正成了一丝不挂的裸体。
  已经吮吸过了女人的乳房,郑一鸣把目标集中到了她的下半身,他把她的下体侧翻过来,自己用腿夹住她的腿使她无法翻回身,然后大把大把地揉搓她的臀肉,并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屁股中间。他舔舐了她的臀和大腿,一直亲吻到她的脚,他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抽搐,也许下一秒钟她就会哭出来。
  如果她真的哭了,哭着哀求自己,自己会不会放过她呢?郑一鸣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自己放过她,外面的那些看守们会放过她吗,自己的怜悯有意义吗?他有些犹豫。但苑梅英没有哭,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于是,郑一鸣便为自己的罪恶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对于这样一个死硬的女共党,什么样的惩罚都不过份。

  (十二)
  郑一鸣现在已经在心理上扮演着一个惩罚者,他把她翻回来,让她继续平躺着,然后用力分开她的两条大腿,让她的双腿呈M型敞开着,把阴部和肛门都尽量暴露出来。已经被拍过特写的苑梅英对这样的姿势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郑一鸣现在又突然变成了医生,因为他虽然任何一天都可以要示妻妾赤裸她们的身体,但她们却从来也不让他仔细观查,所以从近处仔细观查和研究一个活女人的生殖器,这还是第一次,这感觉与研究女尸的阴部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于是,郑一鸣让已经怒挺的阳具软下来,跪坐在她的两腿中间,用手仔细分开她两块丰满的臀肌,她的肛门是褐色的,与他所见过的各种女尸那深浅不同的灰色肛门相比,活着的苑梅英肛门带着明显的血色,而且紧紧收缩成一团,辐射状的皱褶使其看上去很象一朵小花。
  她阴部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略深一点儿,这是非常常见的,阴毛在阴阜部分很浓很密,沿着大阴唇的外侧向后延伸,逐渐变得稀疏,到靠近后联合一公分左右的地方就已经剩不下几根了。虽然她的两条大腿分得那样开,她的阴唇却紧紧夹在一起,中间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隙和极少的一点儿小阴唇的边缘,解剖的经验告诉他她还是个完全没有过性经历的处女。
  郑一鸣用手指分开她的阴唇,让她的前庭打开呈圆形,暴露出里面粉红的嫩肉,一片半月形的薄薄的肉膜把阴道遮住了多一半,确证了苑梅英的处女之身。
  除了白建功,这是郑一鸣看到的第二个女政治犯的完整处女膜,军统这些家伙们是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年轻女政治犯的,而现在,郑一鸣就将扮演这个年轻女人处女生涯的终结者。
  郑一鸣从医生的角度观察完了,又重新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观察,他的阳具在不知不觉之中再次挺立起来。他用手指轻轻揉弄着姑娘的阴蒂,长时间地抚摸和抠弄,但苑梅英并没有象他希望的那样湿润起来,他只得吐了些唾液抹在自己的龟头上,然后靠近她的下体,用手握着阳具把龟头塞进她的前庭。苑梅英身子不易查觉地颤动着,向上挺了挺,两只铐在床头上的纤纤玉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红润的嘴辱紧紧地闭在了一起。
  郑一鸣用力向前顶去,慢慢突破她身体的阻力,把自己完全插入到她的生殖道中,然后慢慢地抽动,鲜血落到她屁股下面的床单上,标志着她已经不再是黄花处女了。
  郑一鸣发泄完了,穿上衣服从里面出来,看守们早就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看守长急猴子一样向屋里蹿去,郑一善叫住他:“看守长,告诉你的人轻一点儿,今天晚上一定要完事儿,然后给她上一点消炎粉,我还要留着她做标本呢。最好,最好干她的后边。”
  “知道了,放心。”看守长答应一声,又对其他在场的看守们说了一句:“听清楚了,最好肏她的屁眼儿。”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去。
  第二天郑一鸣跟着哥哥回到这间屋子的时候,苑梅英虽然还是被用手铐铐在床头上,却变成了俯卧的姿势,肚子底下垫着一只大枕头,使她那漂亮的屁股向上翘起,显得更加性感。郑一鸣猜得出,他们真的把她肛奸了,到了近处一看,果不其然,苑梅英的肛门四围满是污迹,看来参与的人还不少。更下流的是,她的肛门和阴户中还被插上了两根花椒木的烟嘴儿。
  苑梅英静静地趴着,头侧向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郑一善走到她的身边,把她并拢的双腿分开,让她的阴部暴露得更充分些,然后用酒精棉球把她的肛门和阴部擦了一遍,见没有什么损伤,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还行。”
  “那当然,知道您要把这小娘们儿的屁股泡在瓶子里摆着看,咱们兄弟当然要小心在意了。”看守长淫邪地笑着说,看守们一齐下流地笑起来。
  郑一善没有跟着笑,只是问道:“能开始了吗?”
  “听您的吩咐。”
  “那就开始吧。”
  看守长拿出一份手令,向苑梅英宣读对她的死刑执行令,苑梅英听着,没有说话,脸上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看守们把苑梅英的双手从床头解下来,让她继续趴着,直接把她的双手铐在背后,然后把她翻过身,拖着她坐起来,郑一鸣眼看着那两根烟嘴因为她坐着而完全没入了她身体的孔窍中。
  “你们谁来?”郑一善问道。
  “当然是等行动组的人来了。”看守长说道。
  “人呢?”
  “昨天晚上干这个小娘们儿干累了,大概还在家里睡觉吧。”看守长调侃道。
  “谁说的?”随着话音,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三十四、五岁,另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都是西装革履,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郑一鸣也许根本就不会把他们同“杀人不眨眼”这几个字联系起来。
  “哦,来啦。”看守长说道:“那好,就等你们动手呢。”
  来人中那个岁数大些的矮个子冲郑一善轻鞠一躬,郑一善也略动了动,没有说话,郑一鸣现在已经知道哥哥在当地军统组织中还是颇有些地位的,所以也不感到奇怪。
  “你去吧。”那个三十来岁的人对自己的年轻同伴说道:“手法和窍门儿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那个十几岁的特工说道。
  “那就看你的了,王教官手把手教出来的手法,可别让他失望。”王教官就是郑一善。
  “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
  “那就好。”
  “等一等。”郑一善拦住了正要上床的那个年轻特工。

  (十三)
  郑一善让她坐着拍了几张照片,又叫人把她拖起来拍了几张站着的,还让把她反扭着撅起臀部拍她的下体,这才叫那个行动组的年轻特工上去。郑一鸣已经习惯了郑一善对女犯裸尸的拍摄,除了学术上的用途,其他明显是色情的照片并不是给他自己拍的,而是洗出来送给手下的人。
  郑一鸣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办法杀人,至少看来不象是要用药,也不象是要用刀,因为那特工是完全空着手的。
  那特工是个瘦高个儿,虽然苑梅英在女人中已经算是十分高大了,但也还是比那特工矮了半头。
  特工从背后搂住了苑梅英的肚子,把她揽在自己身前,她没有动,只是眼睛不停地眨动着,这是临刑前犯人最常见的表情,然后她便大声地喊起口号来。
  特工用右臂从姑娘的肩头伸过去,锁住她的脖子,她有些窒息,脸一下子就憋红了,喊叫也被迫停止。
  郑一鸣以为他要把她扼死,这可不是他喜欢的手法,因为窒息会让女犯死后的脸发紫和肿胀,十分难看,象苑梅英这样年轻美貌的姑娘,郑一鸣宁可让人把她的头砍下来,也不希望她那样难看地死去。不过那特工并没有继续扼紧她的咽喉,而是在她被憋得有些发软的时候放松了手臂,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半天脸色才恢复过来,趁着这个时候,年轻的特工用左手从她的身体旁边绕过去,抚摸她的乳房,抠摸她的阴部,郑一善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又拍了好几张。
  特工的左手尽情亵玩儿了苑梅英的身体后,从她的身上抽回来,自她的脑后伸向右边,抱住了她的头,向左扭过去,又轻轻扭向右侧。苑梅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起初还反抗了一阵子,后来便放松了,任自己的头随着他的手左右扭动。
  郑一鸣也不明白,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年轻特工再次把苑梅英的头转向左,在开始转回右边的一瞬间,他突然发力一带,苑梅英的头猛地扭了过去,郑一鸣只听到一声骨节断开的“咔嗒”声,然后便看到苑梅英的身体慢慢地向地上滑落,她的眼睛仍然大大地睁着,若有所思,头却软软地向前垂下去。
  郑一鸣明白了,原来那特工把苑梅英的颈椎突然扭断,使得她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瞬间便突然死亡了。
  苑梅英软软地瘫倒在床上,失禁的尿液从她的阴唇中间“哗哗”地流了出来,把床单弄湿了一大片。
  郑一善脱了鞋,站在床上,给苑梅英的尸体拍照,看守长则带着几个看守帮着把苑梅英的尸体摆成各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姿势让郑一善拍摄。
  苑梅英的尸体被拉到了郑一善的研究室,在郑家两兄弟的解剖刀下,这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最终只剩下了装在瓶子里的乳房和性器标本,与白建功的标本并排摆在这间阴暗地下室的铁架子上。
  苑梅英死后大约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军事上的颓势使良山的国民党开始了向南撤退的准备。郑一善的研究室被迫关闭,郑一鸣舍不得那一屋子标本,特别舍不得的是白建功和苑梅英的标本,虽然郑一鸣的病理室里并不缺少年轻女性的生殖器标本,甚至也还拥有几具完整的女尸等待解剖,但郑一鸣还是对这两个女人情有独衷。于是,郑一善便捏造了一份捐赠协议,把八个装着女性骨盆和乳房标本的玻璃瓶派人送到了医学院。
  又过了不久,医学院奉命全院南迁,考虑到郑一鸣并没有暴露身份,郑明德让他跟着学院一起撤退。
  虽然需要作的事情很多,但作为医学院的重要教学资源,学院还是花重金订了专用车皮把全部尸体和标本通过铁路送往南方的新校址,郑一鸣害怕那八个标本受损,单独装箱,还亲自坐到那个闷罐子车里押运,直到亲眼看着八只瓶子完好无损地放到新病理室的架子上为止。
  不久,良山城便被解放军攻克了,郑一善作为临时派往良山前线总指挥部的特派员而在解放军的炮火中被击毙。
  解放军渡江战役打响后,郑明德被派往台湾,后在执行反攻大陆的任务时其所乘的小艇被民兵架在武装渔船上的迫击炮炸沉溺死。
  原来良山军统的大部分特务都先后被击毙,只有少数被政府抓获处决或判刑。
  由于郑一鸣的真实身份只有郑明德和郑一善知道,而其又没有参与过军统具体的行动,所以他的罪行被人们忽略了。
  郑一鸣于解放前夕取道香港逃往国外,随身只带了八只标本瓶和自己的研究手稿。他的妻妾两人留在大陆,后来均改嫁他人。
  郑一鸣出国后,通过郑明德的关系在国外一个大学的医学院任教,不久便因其出众的学术成就而被聘为解剖学首席教授,并一直保持这个头衔到他因病死去。
  郑一鸣虽然身在国外,却一直眷念着自己的故乡,但昔日的罪恶困扰着他,使他没有勇气回来。在瘫痪于病榻上的时候,他通过口述的方式,让他后来的妻子兼秘书于君把当年的事情写成了回忆录,并在弥留之际再三叮嘱,宁愿家乡父老把他的骨灰撒在田里当肥料,也一定要回到家乡。
  郑一鸣的骨灰并没有被人们撒作肥料,而埋进了他家的祖莹,家乡的人没有抛弃这只迷途知返的羔羊。
  白建功和苑梅英的标本与郑一鸣的骨灰一同被送回大陆,由于当年没有找到两位女英雄的骸骨,只立了衣冠冢,所以人们把两位女英雄的遗骸重新安葬在原来的衣冠冢中。
  根据郑一鸣托妻子送回大陆的日记、手稿和记录,人们又从南迁的良山医学院病理室里找到了另外一些用当年从刑场拉回的尸体制作的标本,目前正在根据旧警察局档案和其他历史资料确认这些遗骸的身份。虽然这将是一件十分艰苦的工作,但为了安慰这些英烈们的在天之灵,这件事还会一直做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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